也談《碧血劍》與袁承志 和在下曾讀的其他金庸小說相比,《碧血劍》這部作品有著不太相同的意義。其他作品多以武學和主角之間的成長為主題,之後才逐漸加入關於國家與練武人之間不可分割的關係。而這部作品一開始就已經帶出以國家為主的題材,以一個生長於太平小國的小民到中原一遊,帶出與明朝腐敗統治下的社會作出極度強烈的對比,從而帶出一個忠臣之後的成長故事。 基本上,袁承志這個角色並不能稱得上主角,他似乎是個過客,是一個帶領讀者們走過政治歷史而存在的角色,從而使人再三思想關於一些當時社會的矛盾和無奈。從《天龍八部》、「射鵰三部曲」對於民族意義的狹隘和確切,到《鹿鼎記》時代的寬宏和清晰。《碧血劍》時代的明、清對抗期,明顯地有著對於民族意義的模糊和迷失。這部分從袁承志夜刺皇太極和暗殺崇禎一段更為明顯。也因為這個時代的黑暗,使人民對於官官相衛暴政感到無奈,明室忠臣們因鬱鬱不得志或被迫上絕路,或從而走上叛變、投靠敵軍的舉動。漢人對於一個政治清明社會的渴求,有著比較深刻的描寫。 在下對於其中一部分有較深之思想。李自成被官迫民反,到攻陷北京後的囂張跋扈,和吳三桂引清兵入關一役。到底誰是誰非?吳三桂引清兵入關純因個人理由,無論在當時的社會或到現在,他還是不能排除漢奸的罪名。然而以結果論而言,他引清兵入關,造就清朝的數百年統治,且其中大部分時期是政治清明,百姓豐衣足食的太平盛世。那麼吳三桂是不是罪大惡極呢? 對於《碧血劍》的故事,在下認為過分流於平凡和表面,尤其對於袁承志性格的描寫更為膚淺。他的性格沒有太過特別之處,能成為主角主要是因其身分。而大部分其他角色的描寫也太單純,沒有深入,使很多角色都似乎並不重要。如果可以在小節處加深描寫或作較詳細敘述,可觀性會較高。 承志,承父之志,這個和流芳百世的英雄袁崇煥流著相同血液的人,明顯地被父親所掩蓋,永遠活在父親美名的光榮、壓力、屈辱之下,以父親為目標向前衝。然而這個主角並未能做到真正的承志,空有承志之名沒有承志之實。在下不知道承志是承怎樣之志,個人認為袁崇煥之志絕非報仇而是抗清和救百姓。但袁承志明顯沒有做到任何一點,他做過最像樣的事,是將寶藏獻與闖王及於錦陽關帶領武林群雄大敗韃子。但這一役他卻只是個傀儡,袁崇煥的舊部反倒大顯光芒。 武學上,由於主線並不在武林,袁承志學武反倒是支線了,似乎由於要他牽出金蛇郎君一生事跡,以及造就他成為武林盟主之原因。因武俠小說絕不能撇開武學一環,何況儘管袁是身分特殊,都不太可能走入江湖一統武林。還有最重要的,是要他帶出寶藏。由於主線以國家為主,所以他藝滿離山後就鮮逢敵手,這裡可觀性已經大減。而要他和群雄交手,主因也似乎是想於過程當中帶出袁承志的性格。然而因故事太短及當時力有未逮,所以反使袁更為平凡了。 對於他和夏青青的愛情,在下其實不太能接受。他從對夏青青的討厭不屑進而生憐,這幾部分都可以接受,但他對青青的愛情不知到底是怎樣發生的,似乎頗為突兀。個人較憐惜阿九,一直對於袁不能和阿九一起有點遺憾,但始終二人身分太特殊,且袁崇煥之死和阿九有著很大的關係,所以和張無忌與趙敏相比,他們有好結果的機會更低。大概因此才造就了夏青青這個角色吧!雖然她是引出寶藏和金蛇郎君、溫儀、何紅藥間糾葛的關鍵人物,不過若單純想帶出這個三角關係,似乎沒有必要是女孩子,就是男孩子也可,那麼何惕守的結局或許也會隨之改變。然而這不過是個人憧憬,對於故事的結局仍予以極度的尊重。 反而對於配角之描寫,可就比主角都高明得多。皇太極出場極少,但他的存在有絕對性氣勢,使人留下深刻印象。而金蛇郎君、溫儀與何紅藥之間苦戀的惆帳,絕對比袁承志和夏青青更叫人震憾。 《碧血劍》是一部叫人難過的作品。不是難過在角色的本身遭遇,而是當時社會人民的悲哀無奈和不知所措。尤其袁崇煥這個名留清史的忠臣武將,為國盡忠所得到的結局。更叫在下這個活在豐衣足食世代之人,深深感受到英雄落魄的悲哀。 稻草人 (引用自〈也談《碧血劍》與袁承志〉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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