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爾赫斯逐漸失明之後,因�難以再從現實世界挖掘小�的原料,只好從書籍中憑藉想像來創造寫作的素材。他之所以被稱作「作家們的作家」(writers' writer),就是因為他的寫作皆從書中而來,又回到書中去。博爾赫斯的作品打破了文學種類的界限:他的散文讀起來像小說;小說讀起來像詩,詩歌反而像散文,三者共同之處是他獨特而形而上的藝術思維——取消客觀時間、結合真實與幻想、統一幽默與荒謬等。這種神秘的「魔幻現實主義」風格,由於模仿者�蔚為風潮,博爾赫斯遂被視�20世紀現代與後現代主義文學的分水嶺。
對許多讀者而言,博爾赫斯或許是一位神秘的小�家和清澈的散文家,然而博爾赫斯本人卻始終固執地認為:作為作家,他首先是個詩人;要論作品,他的詩歌成就高於一切——散文和小�對他言只是變體的詩歌甚至是遊戲而已。他親口告訴Jorge Luis Borges: Selected Poems 1923-1967英譯本的編輯Norman Thomas di Giovanni:「我喜歡你的原因是:在哈佛那裡唯有你嚴肅地把我當作一個詩人——我看到自己是一個詩人,那是你我之間的紐帶。」他在這本書的序言中明白地說:「我把自己看成一個讀者,其次是一個詩人,然後才是一個散文家......詩與散文之區別在於他們以不同的方式被�讀:讀時訴諸理性的是散文,訴諸想像的就是詩。而我一直努力召喚的是想像,試圖探索形而上學和宗教的文學可能性。我的小�在某種意義上,是與我無關的,屬於別人的......真正的我必須在我的詩中才找得到,長遠來看,也許我的成敗只取決於我的詩作。」(1971)
博爾赫斯的詩歌語言純淨,境界高遠,和東方文化有許多未謀而神合之處。他在失明後不再能夠關切周圍的事物,只能藉由冥想去挖掘甚至創造被遺忘的記憶,因此擺脫了時間和邏輯的束縛(timelessness)。其詩歌有史詩的豪邁、玄學的哲理、民謠的質樸和超現實主義的神秘,就請讀者們欣賞以下這首<詩的藝術>(The Art of Poetry),看看您是否同意詩人所言:
「詩 來來去去 如日出日落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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